入达到几十亿,这个数字堪比发达地区的区县,在全国也排在了前100名。但石油的开采在近三四十年间缺乏统一的规划管理,私人企业不断增多,不少乡村地表水受到了石油污染。
还存在一个问题,就是有些地方的饮水问题解决了之后还有反复的现象。秦岭举例说,西北一些地方的自来水储存在水窖中,但水窖里的水质却又解决不了,所以这里仍被视为饮水不安全地区。假如一个月不下雨,水窖干涸了,自来水管里也就没有水。而且,不下雨这个问题在西北地区还是非常突出的,所以下一步就是给有些地方找预备水源的问题。同样,随着水质的标准提高,有些地方还需要继续提高标准。
除了安全的水 还要有自由自在的田园生活
有一种观点是:对于大量存在的自然村来说,国家投入巨额资金进行自来水管网建设,为什么不用这笔资金帮助他们移民到一个有水的地方呢?
金沙江沿岸地区也是秦岭走访的重点。江里的水是可以喝的,水资源很充沛,但金沙江两岸是河谷地带,雨季一来水位就上涨,没办法住人,也没办法种庄稼。所以这里的人们祖祖辈辈都居住在山尖上,而山尖上虽然树木郁郁葱葱,但是留不住水,住在这里的居民要到15公里外的金沙江挑水喝。如果移民,往哪儿移?金沙江边不能去,没有土地,又常被水淹;镇子里去不成,大西南的镇子非常少,居民大都松散居住,哪个地方有土地,哪个地方就有人。
拿西北某地区来说,曾经往新疆某地移民10万。移民,基本上都是国家投资,村庄里的房子都盖好,给农民搬家费搬迁。一开始大家都很高兴,但搬到新疆后很快就不习惯了。尽管老家穷山恶水,但还是有山有水,气候宜人,不愁吃穿,就愁水。到了新疆,生态、土地、耕种方式都不一样了,农民说:“我们老家不就是缺水吗?总比荒漠好啊!”于是,有些移民又返回老家了。
在宁夏平罗县的一个村子里,秦岭和水利局的干部们把五六个地方的移民户,共100多人召集起来聊天。他们住的地方都是漂亮的砖混平顶房,墙上画着风俗画,非常美。一位农民告诉秦岭:“我原来的村子,山上没有水,但我们有土地、有草房子,每天干完活儿下下棋,拉着牲口在沟里转转,很清闲,只是没水而已。你看现在有水了,我们连牲口也没了,到处都是现代化的健身器材,我们都觉得不习惯。”秦岭说,农民心里也有一笔账。他们除了要喝到安全的水之外,还想要自由自在的田园生活,因为他们是土地的主人。
饮水安全的人文思考:
秦岭对话陈忠实、朱军
秦岭有一次去新疆采风,每到一处宾馆,服务员都会委婉地劝告客人洗完手之后不能甩,因为这是当地的风俗。但那次他就看到有些人洗完手故意在服务员面前甩来甩去,秦岭感慨道:“这是个卑鄙的行为!因为当地人把水看得比生命还重要,特别是和田地区,气候干燥,日照强烈,这里面涉及到水文化、水的精神和人对水的态度问题。”
“当下知识分子的脊梁在不断弯曲和塌垮,但人的良心不能坏啊。”为了对饮水问题进行更深层面的思考,在这次关于水的行走过程中,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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